见证明朝盛衰转变的宰相杨士奇于谦

明朝内阁首辅杨士奇

杨士奇(-年)明杨士奇《杏园雅集序》

杨士奇(—年),名寓,号东里,谥文贞,江西泰和秀溪人。明代政治家、文学家,“台阁体”诗派盟主。与杨荣、杨溥同辅政,并称“三杨”,因其居地所处,时人称之为“西杨”。“三杨”中,杨士奇以“学行”见长,先后担任《明太祖实录》《明仁宗实录》《明宣宗实录》总裁,一生见证了明朝的盛衰转变。

杨士奇善诗文,记载评论皆繁,相较而言,对其书法的记载文献极少,因此想要窥视杨士奇书法,除了从其遗墨中进行品评探寻之外,便只能借由明朝初期书文演变脉络进行推理。

明杨士奇《致颐庵先生尺牍》

在明朝所有的首辅里面,杨士奇大概是出身最不好的一个,他一岁丧父,母亲不得已改嫁,结果继父又因得罪权贵被发配陕西戍边,且不幸身故。杨士奇只能靠教书来维持母子生活,《明史》形容其“贫甚,力学,授徒自给”。但就是这样一个命运多舛之人,经过自己的奋斗,三十八岁进入内阁,从此一直担任内阁辅臣四十余年,更有二十一年担任首辅,并成为明朝为数不多的五朝老臣。

明杨士奇跋《倪宽赞》小楷

杨士奇因精通史学得到大才子王叔英的推荐,进入翰林院当编纂官,而后又在吏部的考核中拿到了文臣第一的好成绩,凭借着出色的能力,先后担任过朱高炽、朱瞻基、朱祁镇的老师,从侧面说明他有过人的才能。另外,明永乐至成化年间,“台阁体”诗盛行文坛,杨士奇被推为“台阁体”诗派盟主,亦可见杨士奇文学功力之深。张怀瓘在《书断·书断序》中说:“文章之为用,必假乎书,书之为征,期合乎道,故能发挥文者,莫近乎书。”道明书文之间的相互作用。杨士奇为“台阁体”诗倡导者,要想对外传播“台阁体”诗,必然要誊写诗文以便传播与教化,就这一点而言,杨士奇的书法必是能为世人所观。

明杨士奇《草书七言诗》局部

明朝初年,“台阁体”书法盛行。所谓“台阁体”是指明代官方运用的楷书,这种书体为中书舍人所写,明朝时为内阁大臣以楷书写,表达出雍容典雅气象的一种书体。根据杨士奇的任职情况来看,他经历了“台阁体”书法的萌芽期、繁盛期、平和期三个阶段。永乐年间,朱棣对书法及其重视,“凡写内制者,皆授中书舍人”。因此“台阁体”书法大兴,当时具有代表性的书家多达七十多人,此期间的朝廷书家众多,风格亦不统一。杨士奇作为内阁成员,固然要经常接触“台阁体”书法,公务处理必然以“台阁体”书法为主。

明杨士奇跋《仲尼梦奠帖》

加之“台阁体”书法之称本就源自以“三杨”为代表的台阁体文学,台阁体诗文中端雅、婉丽的气象侧面影响了台阁体书风的形成。意指以朝廷官方一派与文人士大夫之间在文学、书法上的两种审美意识形态。“永乐时的台阁体主要书家代表当以解缙、胡广、杨士奇、杨荣为主”,这些人物的书法确立了“台阁体”书法基本的风格特征。而杨士奇作为官方一派的代表,在内阁中的地位举足轻重,其书法亦有可表率之处。

以上有《中国书法史·元明卷》为证,卷中言:“台阁体虽以中书舍人为主体,但却蔓延至整个朝野,所以台阁体书法,又并不只限于中书舍人们的书法。还包括当时有影响的宫廷大臣书家。永乐时期的内阁官僚如三杨等的书法亦当属于台阁体一类……广义上说台阁体即明前期宫廷书法的代名词,其风格则多为雍容华丽,并适合了帝王的审美趣味。”

因此,“台阁体”书法历来褒贬不一。有人说“台阁体”书法继承了魏晋小楷和唐楷庄重、严谨、整齐、大方、笔画细腻统一、线条光洁优雅等优点。而又因其字体过于程式化、缺乏个性和风骨,被人所诟病。

明代能书“台阁体”者,皆有深厚的功力,精湛的技法,虽然这些书家被规章制度所限制,但他们对待楷书的态度,以及对点画结构的完美追求也是不容忽视的。而且“台阁体”书法崇尚法度严谨,丝丝入扣,清秀耐观,讲究不带病笔,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,若没有十几年乃至数十年的临池不辍,是很难书写出“台阁体”书法的。由此观之,杨士奇有深厚的书法功底不容置疑。当今杨士奇的楷书传世墨迹有跋《仲尼梦奠帖》《致颐庵先生尺牍》、跋《倪宽赞》。其中跋《倪宽赞》这副书法为杨士奇小楷作品,沿袭“台阁体”书法风格,全文法度严谨、笔画婉转、清秀端州,且书法格调高雅,彰显他深厚的笔力。

杨士奇在内阁是四十余年,因撰写需要,必定擅长正书、篆书等工整书体。内阁成员虽以正书为主,但也不乏有卓越的书法才能,有些甚至五体皆善,杨士奇就是其中之一。在其传世书法中,除了楷书,还有隶书《杏园雅集序》以及草书作品。可见,在工作之余,杨士奇也会进行其他书体的书法创作。

明朝救时宰相于谦

于谦(-年)明于谦《题公中塔图赞》

于谦(—年)字廷益,钱塘(今杭州)人,自幼聪颖过人,少年时期刻苦读书,志向高远,仰慕文天祥的气节,悬文天祥的画像于座位之侧,时刻激励自己。青年时代就写下了我们耳熟能详的著名诗篇《石灰吟》:“千锤万击出深山,烈火焚烧若等闲。粉身碎骨全不怕,要留清白在人间。”《明史》曾赞扬于谦为:“谦忠心义烈,与日月争光,卒得复官赐恤。公论久而后定,信夫。”从评价中可以得知,于谦是一位忠心而忠烈的士大夫。于谦为官三十余载,其精神如同他写的《石灰吟》那般刚正不阿、清正廉明、两袖清风。他与岳飞、张煌言并称“西湖三杰”。

明于谦《东城巡夜帖》

土木之变,明英宗被俘之后,京师动摇。于谦临危受命为兵部尚书,拥立英宗之弟朱祁钰为帝,统率军民抗敌,瓦剌大败,终于认输献出英宗,取得北京保卫战全胜。此战过后,于谦整治内政、恢复生息,又强化边境,使得大明一时安定。故此于谦便有着“救时宰相”之美誉。

在明代,科举考试中,书写是否端正和美观直接影响科举名次的高低,书写水平低劣的考生难以通过科举入仕。于谦于永乐十九年(年)考取辛丑科进士,说明于谦在书法上是有较好水平的,后人评价其书法“静穆高雅,气韵充沛”。

于谦传世墨迹不多,现公认的手泽墨本仅《题公中塔图赞》与《东城巡夜帖》而已。遗墨《题公中塔图赞》帖,为普朗和尚题其师所遗公中塔图及赞语。此作是于谦应北京夕照寺僧普朗之请,为其师古拙俊禅师遗存的《公中塔图并赞语》所作题记。从所具官衔判断,作品应书于明正统年间,于谦40余岁时。此书用笔劲峭有力,畅达清丽,意如行云流水。体势仿赵孟頫,但点划更加圆阔遒劲,别具一派峻拔清刚之气象。此手迹曾经安岐、顾崧等人收藏,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。《东城巡夜帖》为一封手札,今藏中国国家博物院。曾刻入《人帖》《望云楼集帖》等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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